站在残败破旧的客厅里,她第一次感到迷茫和无力。 苏简安点点头,搭上陆薄言的手,左脚先落地,慢慢的下去。
他睡着了,而且睡得很熟。 洛小夕重新扬起笑容:“一束花而已,无所谓。”
“不会的,我只是需要几天来接受事实。”洛小夕喝了口果汁,“我也知道我不能这样下去,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,我无论如何要打起精神来。只是,简安,你们给我几天时间缓一缓好不好?” 实际上,陆薄言对苏简安的那份感情,是她不能懂的。
“我……我怕你生气嘛。”苏简安试图蒙混过关,“就跟他说了一下,就一下下……” 洛小夕瞪大眼睛,浓密的长睫毛几乎要扫到苏亦承,身体的感知能力似乎在这一个瞬间全被打开了,她把一切都感受得清清楚楚
半个小时后,两人都吃饱喝足了,洛小夕自动自发的收拾碗盘:“这是我吃过的最丰盛的早餐,谢啦。” 她偶尔会有轻微的起床气,今天突然发作了,怎么也不愿意接电话,就使劲推抱着她的苏亦承。
当主持人宣布周冠军又是洛小夕的时候,苏亦承感到高兴,但同时也有恐惧。 有如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,洛小夕的手机滑下来摔到了地上,她看向苏亦承的时候已经红了眼睛:“对不起。”
苏简安出来时只有一个男人站在洗手盆前,单手撑在盥洗台上,她本不想理会,却从镜子里看见男人的另一只手在流血,而他蹙着眉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,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 陆薄言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。
陆薄言替她卷起几节袖子,就看见了她掌心上深深浅浅的伤痕。 仿佛昨天晚上被噩梦缠身,在睡梦中深深的蹙起的眉头的那个男人不是他。
医院的环境很好,静悄悄的,秋天的阳光从窗口跃进来,把白色的纱帘照得近乎透明。 这一天他过得怎么样?是不是开始叫律师拟写离婚协议了?回家突然发现她不在,他会不会有一点点不习惯?
“那你看人家的女朋友!”男生模仿女朋友傲娇的样子“哼”了声,“人家又漂亮身材又好,又小鸟依人又活泼!再看看你,在我眼里比她还漂亮还活泼身材还好!哼!” 苏简安深吸了口气,扬起唇角:“我以后有空就去陪妈打麻将!”
一直到下午临下班的时候,闫队才查到王洪的死可能跟一个叫东子的人有关,在今天凌晨的时候,有证据表明东子和王洪在一起,东子的嫌疑很大,但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是东子杀了人。 汪洋知道,这恰恰说明陆薄言担心到了极点,他从来都是这么不动声色的人。
“……”陆薄言只是看着她,什么都不说。 陆薄言“嗯”声:“她有没有反常的地方?”
“晚上您有安排吗?”苏亦承说,“没有的话,我想请您吃顿饭。” 他面无表情的把东西从门缝里递给苏简安。
陆薄言看了看时间,已经不早了,于是起身:“我先回去。” 洛小夕攥着苏亦承的手,第一次希望自己会魔法,把逐渐变小的数字往上加,变成十九秒,二十秒,二十一秒;把斑马线无限延长,一横又一横,无止无尽,这样苏亦承就永远不会松开她的手。
洛小夕嫌弃的看了眼自家老爹:“你套话的技术真是烂死了。”她一把挽住老洛的手,“股市赔了没关系,我会赚钱了,养你!快回去吃饭,饿死我了。” 陆薄言头一疼,沈越川已经又输给苏简安了。
“……”呃,他一定是故意的。 她精致漂亮的眉眼间挂着一抹骄傲,语气里那抹轻轻的哂谑也是苏亦承所熟悉的。
警察局发动了镇上熟悉山上地形的年轻人,又有十几个人加入了搜救的队伍。然而,荒山找人犹如大海捞针,一直到下午五点,还是任何线索都没有。 苏亦承收好钥匙:“我不想以后来还要敲门。”
幸好当时她含糊的应付了刘婶,要是明确表态的话……陆薄言现在该笑死她了吧? “连名带姓……有什么不好?”苏简安眨巴眨巴眼睛,试图蒙混陆薄言的思维,“你想想,除了我,还有谁敢连名带姓的叫你?这也是表达亲昵的一众方式!”
苏简安又看了看四周,床头柜上写着“Z市第一医院”。 确定这车是在跟踪她无疑了,可是,跟踪的人好像没发觉她刚才的兜圈是故意的。